(八年级)8.21
我呆在了我家厨房的窗口,正对着对面的那撞房子。
天以破晓,正如《三体》游戏中那诡异的黎明。我拿起旁边的刀,一晃变成了电影里那种超大口径的转轮枪,对着对面的楼一按扳机,一道绿光射了出来,房子上的绿光迅速绽开,包住了整个房子,并开始收缩,首先是墙一点点透明,水管里的水溢出来(完美球面)。我看见房子里的圣母沃森还在进行1918 流感试验,房子被无限压缩,在那个绿泡里,我清晰看见了核聚变,在绿泡里爆炸。
对面群儿家的房子里群儿正伸头出窗外,不知怎的,他像受了重压般被摊开,血被摊在墙上。突然雨下了起来,暴雨洒下来,雨被风一吹,起了雾般,我注意到绿泡基本看不见了,悬在半空,绿光莹莹,然后丁仪爱上了黛玉,与带着武士刀的智子机器人展开格斗,先是拳打脚,之后是刀格,最后智子一挥刀,一道或一条红光扑向丁仪脚下的地面,掀起一圈黑烟土。然后是强干扰波的出现,三日凌空……
然后我醒了
(九年级)4.16
夜漏三刻,某方寐,忽觉身轻如羽,飘出窗棂。举目四望,周遭已非尘世景象——但见星河浩瀚,银汉低垂,亿万星辰如碎金撒天,光流婉转,若有若无。正上方,一轮皓月朗照,清辉遍洒,似玉盘倾落,映得九天澄澈,纤尘不染。
某惊且喜,伸臂欲触,身已凌虚而游。穿星云,过紫微,耳畔似有天风吹拂,衣袂翩跹如鹤羽。忽闻前方有吟哦之声,清越如金石相击:“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循声望去,见一白衣客斜倚桂树,长须飘洒,双目炯炯,正是青莲居士李白。某趋前作揖:“莫非李太白先生?”
客抚掌笑:“然也。君能至此,缘非偶然。”某问曰:“晚辈观此星河皓月,似亘古不变,敢问先生,时间究竟为何物?”
太白取腰间酒葫芦,倾出琼浆,一饮而尽:“君视月为恒,殊不知它朝升暮落,盈亏有序,此乃时之迹也。君见星为常,然亿万年来,聚散生灭,从未停歇,此乃时之流也。”
言罢,以指划空,星河竟随其指转动。见一星辰诞生,璀璨夺目,转瞬之间,黯淡消亡。又指皓月:“今人所见之月,与吾当年举杯邀者,看似无异,实则光影已换千万遭。”
某顿悟:“莫非时间无形,借万物显象?”
太白颔首:“然也。春花秋实,寒来暑往,皆时间之化身。世人叹光阴易逝,却不知它从未离去,只在呼吸间,在俯仰里,在离合中。”
言毕,清风骤起,白衣客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星河。某惊呼欲追,身忽下坠,耳畔犹闻余音:“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
猛然惊醒,窗外月仍在天,星斗依稀,方知是梦。然太白之言,如刻心版,辗转思之,竟不知是梦是醒。(那段时间科普看多了)
(初中毕业后的思考)7-30
《当李白在星空等我:与时间的和解》
前些日子整理旧笔记本,翻出两段相隔一年的梦境记录。八年级的梦里,我手握刀化作的枪,绿光炸裂房屋,丁仪与智子在核爆红光中厮杀;九年级的梦里,我却飘进星河,与李白共饮一壶关于时间的酒。
原来最惊心动魄的成长,发生在梦的褶皱里。
八年级的枪管瞄准的是具象的恐惧——文字是僵死的知识,压缩的绿泡是窒息的规则,摊开的血迹是青春期无处安放的暴力。我们用科幻的硝烟对抗现实,因害怕被黑夜侵蚀,反而先把自己变成武器。
九年级的星河却温柔得多。当李白手指转动星轨说“时间从未离去”,当消亡的星辰与重生的皓月在指缝间流转,我突然懂了:那些压缩我的、灼烧我的、令我拔刀相向的,不过是时间借万物显形的刻痕。
原来真正的觉醒,是发现——
▸ 我们不必把长夜折成帆,因为自己本就是熹微的晨光;
▸ 我们无需在云层刻航线,因为脚步落下处皆是星辰的拓片。
就像梦中李白化入星河前的那句箴言(其实是苏轼说的):“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被试卷追赶的日子、被绿光压缩的焦虑、被未译文字冻结的惶惑——它们从未消失,却已在呼吸吐纳间锻造成我骨血里的星河。
此刻合上笔记本,窗外正飘雨。 但我知道,那些在厨房窗口扣动扳机的夜晚, 那些在星空中追问时间的朝圣, 已让每一个“明天”都成为自我更新的预言。
你最近是否也遇见过自己的李白?他或许藏在某场骤雨里,某页泛黄的笔记里, 等你举杯问出那个最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