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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都怎么写“性”?真是羞得不要不要的!

2024-02-08 13:56:24 爱情

作家都怎么写“性”?真是羞得不要不要的!


01

文人都怎么性?这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话题。

我们第一个请出来的人物,是李白。

李白写性,只是写场景,而且非常讲究意境。在《寄远》中,他写男欢女爱,只写了一句“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在《对酒》中,他写“玳瑁宴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一点都不色&情,还给人以美感。

白居易写性,也比较意识流,似是而非。比如,在《花非花》里,他写:“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他只是写了对方的行踪似真似幻,似虚似实。你若是不仔细读,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在写性。

相比之下,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他写性,总给人以低俗之感,像是“女乃色变声颤,钗垂髻乱,漫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这种程度,算是轻的。怨不得出名的是白居易,而不是他,两兄弟写诗的情趣真是天差地别。

说到性,就不得不提兰陵笑笑生。他写的《金瓶梅》,曾一度因为写性的笔墨太多被禁。书中某些描写,堪称A片,实在是“少儿不宜”。

如果不是《金瓶梅》抛砖在前,恐怕是显不出《红楼梦》的伟大。

曹雪芹也写性,有的粗俗,有的细腻;有的直接写,有的隐写。

在《红楼梦》一书中,他会借薛幡之口说“一根J8往里戳”,也间接地暗示了香菱嫁给他之后,会被当成什么。

他写王熙凤和贾琏大中午地在家里ML,只是隐晦地写门口的丫鬟连忙摆手、奶妈含笑摇头、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人舀水。

写贾琏要找平儿寻欢,平儿把被凤姐为难,急忙躲。曹雪芹写到这一处,来了一句“急得贾琏弯着腰恨道……”

贾琏为什么弯着腰啊?因为裤子支帐篷了,不弯腰多不体面。

这些年,有一些观点称《金瓶梅》比《红楼梦》伟大,这我是万万无法苟同的。《金瓶梅》重在揭露,对人性的刻画是赤裸裸的,而《红楼梦》重在救赎,整本书里杂糅了大量的美、爱、尊重、自由和幻灭。

《金瓶梅》若不是靠写性赚足了眼球,人们可能很难发现有这么一本书,而《红楼梦》,即使书中不费笔墨写“性”,它也能闪耀千秋。

02

现代作家写性,最萌的恐怕还是老舍。

在《骆驼祥子》里,他写祥子和虎妞初次交欢,是这么描写的:

“屋里灭了灯。天上很黑。不时有一两个星刺入了银河,或滑进黑暗中,带着发红或发白的光尾,轻飘的或硬挺的,直坠或横扫着,有时也点动着,颤抖着,给天上一些光热的动荡,给黑暗一些闪烁的爆裂。有时一两颗星,有时好几个星,同时飞落,使静寂的秋空微颤,使万星一时迷乱起来。

有时一个单独的巨星横刺入天角,光尾极长,放射着星花;红,渐黄;在最后的挺进,忽然狂跃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条,好像刺开万重的黑暗,透进并逗留一些乳白的光。余光散尽,黑暗似晃动了几下,又包合起来,静静懒懒的群星又复了原位,在秋风上微笑。地上飞着些寻求情侣的秋萤,也作着星样的游戏。”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写星际穿越。

鲁迅也写性,但写得极为隐晦。他写祥林嫂被强迫,只是用对话来写,祥林嫂说对方力气太大,听的人根本不信……如此而已。

在日记里,他多次提及“濯足”,有人考证说,其实他就是在用这个词来代指性生活。

郁达夫也写性,但他不直接写性场面,他写得更多的是性心理。比如说,哪次自己控制不住兽欲去找了妓,事后陷入自责、苦闷之中。

民国时代,连女性解放双足、剪头发都要大受批判,文人们大张旗鼓去写性,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就连当时红透半边天的张恨水写性,也不过就是四个字:一宿无话。

解放后到改革开放前,就更加没人写性了。改革开放后,文学也迎来了春天,一大堆作家像是被压抑久了,忽然大张旗鼓去写性。

贾平凹写性,非常直接,能看得你面红耳赤。他那本《废都》,换今天可能是怎么着都出版不了了,写再多“此处省略X字”也没用。

陈忠实写到性时,奶子、胸脯齐飞,文字里蓬勃而出的净是男性荷尔蒙气息,很像现在网络上流行的小黄文。所不同的是,陈忠实写的性,能体现人物性格,而小黄文纯为写性而写性。

王小波写性,也是很直白的,但总能给人以一种荒诞感。那种只有在梦境里才会发生的,几乎完全与现实不符的荒诞感。他形容男人的身体,用词也很令人惊异:“躺在这两个腋窝中间,好像太阳穴上扣上了两个铝制水勺。”

莫言也写性,他也不直接写,而是强调的是性爱过程中的嗅觉、味觉和触觉。比如说,写亲吻,他会把女人的舌头形容为海螺肉。《丰乳肥臀》里,他写“身上蓬勃如毛的野草味道和清凉如水的月光味道”。描写一个女主角的身材,他写她“沉甸甸的乳房宛若两座坟墓”,而这个形容其实并不新鲜,郭沫若在诗里早用过类似的比喻。

有一次,莫言受邀讲解《我小说中的原型》,现场一中学生大胆提问,老师让我们读您,可您的小说中很多男女那些事,还读吗?全场哗然。莫言回答也很直接,你们最好现在别读,长大结了婚再读。

余华早期写性,也很隐晦。到了《兄弟》里,却忽然豪放了起来。李光头乱搞的那些情节,写得真是让人瞠目惊舌。

顾城写性,就像在写诗。在《英儿》一书中,他写到说英儿“野合”是这么写的:“轻轻触及了之后,就旺盛起来,胀得旺盛起来,像所有树木一样,那时我的心那么静默,我看着她起伏,如同海水。”

阿来在《尘埃落定》里写性,是高度隐喻化的,比如这句:“她一勾腿,野兽的嘴巴立即把我吞没了。我进到了一片明亮的黑暗中间。我发疯似的想在里面寻找什么东西。

武侠小说作家写性,各有各的风格,有网友总结如下:黄易“虎躯一震”,金庸“心中一荡”,古龙“嘤咛一声”,梁羽生则是“生命的大和谐”。

写《寻秦记》和《大唐双龙传》的黄易,是写小黄文的鼻祖,不大段删除估计他的书都出版不了。金庸写性,写得非常克制,书里头的男女主角亲亲嘴唇就算大尺度了。古龙写性,给人以一种香艳感(但不露骨)。最后意思的是梁羽生,每次结尾几乎都是“生命的大和谐”。

比如,他把手一招,将灯灭了,在黑暗中,两人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出自《龙虎斗京华》)。又比如,在黑暗中,不,是在他们幻想中的色彩绚烂的世界里:他们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出自《广陵剑》)。

总之,梁羽生笔下的男女主角,就没有不和谐的。

03

男作家写性,大多是男性视角,只能将女性视为客体。

也有一些男性作家,尝试着代入女性的角色去写性。

苏童写《妻妾成群》,写到了女主角颂莲的性体验——“仿佛从高处往一个黑暗深谷坠落,疼痛、晕眩伴随着轻松的感觉”。

写性,最让女人感觉到舒适的,是日本作家渡边淳一。“如触电一般”,是他对女性感受的想象。他用“女人漂浮在丰饶的大海上,男人却不断在萎缩,变得像个死人”来形容一场性事结束后男女双方的表现,倒是很妥帖。

男性作家写性,很难有写得合女性意的,甚至有一些描写,让女性读来是觉得挺不适,甚至会有一种被冒犯感。

比如李敖,有时候他写起性来,简直就是低俗。像“j8”“X 屁股”之类的词,层出不穷。不知道的,哪会联想到他是个文化人,可能只会认为他是刚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嫖客。

洪晃说她都年前咬牙看完余华的《兄弟》的第一章,说余华把男人想偷看一眼女人的大白屁股写绝了,但是作为女人,这段文字看得她真是太难受了。

男尊女卑社会太漫长了。长期以来,女性只是作为性客体而存在的,以至于表现在文学上,敢公然表达性体验的女性也不很多(也跟女性整体话语权不多有关)。

这就跟拍情&色片似的,几乎清一色的男性视觉,女性的身体、声音、气息等等都像是为了满足男性审美和快感而存在,就没几部是拍给女人看的。

女性作家也写性,鼻祖是李清照。很多自媒体文章,如今说起她来,都说她写艳词。可实际上,她不过就是描述了一点小女儿情态,离“艳词”二字相差甚远。像“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也不过就是挑逗而已。

到了现代,女作家写性,则开始变得大胆了起来,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用身体写作的女作者,但她们似乎就真的是纯为博取关注而写性了。

女作家中写性,写得最令人拍案叫绝的,还是张爱玲。

早期张爱玲,在小说中几乎从不写性,到了《小团圆》,却忽然大胆了起来。写《小团圆》时,张爱玲已在美国居住多年,那时她都五十多岁了,估计也没啥可顾忌的了。

在《小团圆》里,她写过几次女主角盛九莉与邵之雍的交合。

有一句是:“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坐下鞭打她,她无法相信——狮子老虎掸苍蝇的尾巴,抱着绒布的警棍”。

呵,成年人都看得动,这是女主角坐在男主角身上发生的事儿。

还有一段是这样:

他忽然退出,爬到脚头去。“嗳,你在做什麼?”她恐惧的笑著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麼野兽的头。

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

这个,成年人也一看就懂。

《小团圆》是张爱玲的自传体小说,我们甚至可以确定她笔下的邵之雍就是胡兰成。

我也是看完了《小团圆》,才明白了张爱玲为何曾对渣男胡兰成念念不忘。虽然花心、鸡贼了点,但人帅、嘴甜、好说话、活儿好,在床上愿意取悦女性……

在一个女人的情欲刚被开发出来的那几年,这样的男人的确让女人很难放下吧?

经典文学中的性,更多只是作者描述人物性格、勾勒人物情感走向、描述人物思想变化历程的一种工具之一,它可能事关欲望与道德、天性与束缚、灵与肉的冲突等等,体现的是作者对社会、对人性、对道德、对两性关系的哲学意义上的思考。

但是,真要把它给写好,其实也非常不容易。

你写两个人谈恋爱,可以掰扯出好几万字来,但真要把“性”给写好,非常考验功力。而一个作家功力的深浅,可能也就在那短短的几百字描述里,可以看出一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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