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来,她看到,J已是满头大汗了,绿豆大的汗珠赫然挂在他的脑门上。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他这么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这些人!做的事情,总是那么自私自利!”J的声音快而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方案里,标准写得那么清楚,评估是有明细的,员工努力了一整年,结果一句话就推翻,什么意思?!”
在他犀利的眼神里,她看到了真切的愤怒。原来,是星级评定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形—评审组推翻了星级评定的得分。
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形,应该是锋利的刀锋,应对着周围无处不在,绵软却又无形的棉絮,本想针尖对麦芒,却又找不到方向,无处应对。
“成绩,履职,差错,每一项都明明白!哪些人努力、刻苦,哪些人用心,敬业,得分直观就显示出来了!能达到五星标准,有多不容易?!”
在他急促、锋利的话语里,听出了他的痛心,“就凭印象,凭一个非985、211,小z的五星,就调给别人了?有什么理由?!依据是什么?!,要怎么给那些努力的员工交待?!”
“别急别急,先喝口水吧” 她看出,J才输完液,就急匆匆赶回来,“一定还有可想的办法,自己的身体要紧,您的病怎么样啦,医生怎么说的?”
接过水猛地喝了几口,到这会儿,J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累,擦了擦额头的汗,“好的快差不多了,再坚持三天,应该就不用再去医院了。”
咽了口水,他愤愤地说了一句:“哼,这些人,只要在我眼前晃上一圈,我就知道他们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看着这个真心如焚的男人,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病了,明明应该留在医院治疗的,却要操碎了心,硬扛着工作,甚至还惹恼了一些人,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起了格雷夫斯的八个元模因,此刻的J,他心中的“圣杯”会是什么呢?他的选择背后那个“为什么”会是什么呢?应该是其中所谓的蓝色元模因主导着—嫉恶如仇的他,几乎一直都是崇尚按程序、圣洁救世的蓝色吧?嗯,此时,应该还有一些代表斗争的红色在发亮,倡导平等与爱的绿色也同样亮起来了。
J知道自己只能如此。因为,他有自己选择的优先级:即便腹背受敌,却也要用自己的锋利一再去抵制。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样做显得有些愚蠢。她明白,眼前这个人,只能这样做,藏在这背后的,除了价值观,还有慈悲。透过这人被汗水弄花的脸,和有些刺耳的话语,她却看到了一个干净的灵魂。
干净,是她对男人最高的评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