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旁逸斜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
——茅盾《白杨礼赞》
2
夏天,金水河岸的一排高大的白杨树,像几十个巨人一样耸立在邙山下。它直挺挺的身子,在天空伸长着,密密丛丛的深绿色叶子,在太阳下闪着夺目的光彩。哪怕是再小的风吹来,它总要向山谷发出呼啸,总要放开喉咙给白杨树村的人歌唱。
——李准《白杨树》
3
被连绵的秋雨浸湿了林荫路的颤巍巍的白杨树下伸展着。白杨树几乎已都成光秃秃的了,枯叶落了满地。瘦长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抖动着那即将飘向空中的残叶。这些黄得和金圆一般仅存的残叶,整日里,像不停的秋雨,凄凄切切,离开枯枝,回旋飘舞,落到地上。
——〔法〕莫泊桑《一生》
4
只有在某几个夏天的傍晚,它(白杨树)在低矮的灌木丛中间孤零零地耸立着,正对着落日的红光,从根到梢浴着同样的火红色,闪耀着,震颤着;或者,在睛明而有风的日子,它整个儿在蔚蓝色的天空中喧哗地翻腾着,瑟瑟地絮语,它的每一张叶子都希望摆脱而飞到远处去似的——只有在这种时候,这种树是可爱的。
——〔俄〕屠格涅夫《猎人笔记》
5
白杨树叶最初是绿的,渐渐变黄,然后凋零飘落。远远望去,白杨树给人的印象是葱笼茂密,郁郁苍苍。到近处细细一看,树干笔直、坚强有力。再从下往上瞧,高大的身躯似乎是被蓝天紧紧地吸住似的,直刺云空。
6
白杨树那白绿色的树干笔直笔直的,有二三层那么高,一般二三米内绝无旁枝,所有枝叶都向上生长,而且紧紧靠拢,站在树下仰起头来看到树叶郁郁葱葱,心形的叶子在太阳照射下银光闪闪,只要有风轻轻吹过,叶子便哗哗作响。
7
白杨树的树干是青白色的,枝叶都向上生长,两、三米内绝无旁支,通身笔直,苍翠挺拔,如同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战士,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烈日当空,它们都纹丝不动。
8
夏天到了,白杨树长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粗壮。渐渐地,高耸入云的树冠,茂密繁盛,把炙热的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偶尔,会有几只小麻雀,穿梭在白杨树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枝叶间,叽叽喳喳地落在枝头,高声吟唱着欢快的歌曲。站在树下,倾听鸟鸣,感受院中一阵阵清风带来的丝丝凉意,满身燥热的暑气,瞬间就消散了。
9
一阵西北风吹来,白杨树瘦长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摆,抖动着那一律向上伸展的枝桠上的积雪。
10
秋天的白杨,千树成林,在熟得不能再熟的艳阳下,迎着已寒的山风翻动千层的黄金,映人眉眼,使灿烂的秋色维持一种动态美。
——余光中《丹佛城》
11
村里的西头,有个林带全是白杨树,也是白杨树生长的地方,知青们满怀深情地赞美着朝气和希望的林带,"它是这样漂亮,令人一见倾心""它的一草一木都由血汗凝成"它的上空笼罩着绿色的云朵,随处可见白杨树挺拔、伟岸的身影。徜徉在白杨林中的大道,从浓密枝叶间筛落的点点金光、在心灵的琴弦上跳跃,雀鸟在啁啾啼鸣。一棵棵一排排的白杨树手拉手、肩并肩、根连根、凝固成坚不可摧的绿色版图。微风徐来,银灰色的树叶在空中沙沙作响,回声在心间久久地激荡和回旋。
——李国彬《白杨树》
12
秋风里,虽然脱尽了叶子,单薄的枝条依然透着精气,枝干向上,高昂着头。严冬里,它(白杨树)迎着刀霜雪剑,依然伫立在寒冷的黄土地,枝枝傲骨,树树无字,树树有声。而此时,贵族的花草,却在暖房里,接受着送到叶面和根部的养料,懒洋洋地打发着没有血色的日子。
13
白杨树没有矫揉造作的姿态,它直挺挺地竖立在我国西北的大地上,它在西北只是一种极普通的树,可是却又不平凡。北方的风雪大,它依旧保持倔强挺立。光滑的皮是银色的,就像风已经把它的毛躁拂去。
14
春天,故乡的白杨树卸下冬天枯萎的服装,尽情地吮吸着春天的甘露,那灰色的芽胞吐出绿中带黄的嫩芽,长出嫩绿色的叶子,杨絮飞飘,微风吹过,杨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窃窃私语,又像是在快乐地歌唱。白杨树开始播撒生命的种子,播撒到黑土地的每一个角落,那杨絮飘动的样子犹如一朵朵小雪花在空中飞舞一样,那时的白杨树正是青春焕发的年龄,它正在播撒自己生命中的激情与活力。
——李翃《故乡的白杨树》
15
白杨树虽然出身寒微,却是最讲究生存质量的。土壤里还透着冰碴,春风中还夹着寒意,它的枝头已经冒出翠绿的嫩芽,在沉重的压力下,它的每一片嫩芽,每一片叶子都是努力向上的,而绝不弯腰乞求,更没有媚俗的面孔。秋风里,虽然脱尽了叶子,单薄的枝条依然透着精气,枝干向上,高昂着头。
16
每年一到了这个季节,家乡就是一种调子“绿”,一种是“平面”的绿,那就是小麦,一片片的麦田,麦浪随风滚来,心神舒闲,思绪飞扬;另一种是“立体”的绿,就是眼前这些绿杨。它们生长得很快,要材有材,要荫有荫,颇有点慷慨。它们潇洒地生长着,没有人去特意地修饰,叶子撒娇似的从根部一直长到树梢,浑身看不到树干,颇潇洒自然。微风吹来,叶片摆动,像群鸽齐飞时发出的声响,也像波浪一样,泛着阳光。那高矮不同而又自然舒展的树梢,在天空的映衬下,像山峰一样起伏。
——秋实《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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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白杨树伸出了嫩绿的新芽,呈现一片新绿。一场春雨过后,树叶带着晶莹透明的露珠,好像有无数生命花在颤抖。那树叶绿绿的,在阳光照耀下,像用水冲了一般,绿得发亮。
18
故乡那经霜的白杨树叶渐渐枯黄,一片片黄叶在秋风中簌簌飘落。随着风时而像在打秋千,飘飘悠悠,时而像降落伞,缓缓落下,时而像一群飞燕,悠然飞翔。落下叶子的地面,就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光彩照人,秋风扫过,满树洒“金”,飘飞的落叶像一只只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李翃《故乡的白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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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杨树生性倔强,就连它掉在地上的叶片也不甘心就此零落成泥,即使干枯了残破了,依然蜷曲身子翘出坚硬的不规则形状,倘若有人踩上去,那金黄色的看似绵绵的绒毯定会发出抗议的叫喊。
——李翃《故乡的白杨树》
20
盛夏的太阳照在沉雄的函谷关头,屋脊上的鳌鱼和关门洞口上的朝阳双凤都好像在喘息一样。关外有几株白杨,肥厚的大叶在空中泛着白灼的光辉。无数的鸣蝉正在力竭声嘶地苦叫。遍体如焚的大地之上,只在这些白杨树下残留着一段阴影了。
——郭沫若《柱下史入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