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暖暖的冬日,我和几位同学相约来到了滕头农家乐园。园中白鸽翻飞,游人嬉笑欢闹。
在那喂白鸽的人群中一位清瘦的老人特别扎眼。他头戴一顶红色的鸭舌帽,上身藏青色的夹克衫已洗得发白,枯瘦的手中提一个褪了色的塑料桶,桶里装满了金灿灿的玉米粒。不用说,他就是被誉为“鸽子司令”的喂鸽老人。老人朝夕与鸽子为伴,在十几年的相处中,老人深谙了鸽子的习性。
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是老人喂鸽子的领地。老人轻轻地把玉米粒洒落在卵石上,扯开嗓子向着鸽群高声呼唤:“来吧……来吧……”立即便有一群鸽子应声而来,它们落在地上,轻点几下就把玉米粒扫得干干净净了。老人边走边撒,鸽子依他的节奏起起落落,翻飞成一朵洁白的云霞,翻飞成一阕有声有色的乐章。
地上的玉米粒扫完了,鸽群就在老人的身边翻飞盘旋。老人伸开手臂,有几只飞落在老人的手掌上啄食,还有几只落在老人的肩膀上,亲昵地与他耳语起来,还有一只干脆落在了老人的头顶上……
在鸽子的鸣叫声中,老人抑扬顿挫地吟着什么,侧耳倾听,原来是老人正在亲热地叫着鸽子的名字呢——“雪团”“灰嘴”“红顶”“将军”……
“你给鸽子们取了名字?”我忍不住好奇地问。
“当然,鸽子也该像我们人一样拥有名字呀!”老人向着鸽子低声回答,那神情分明是怕惊动了正在吃食的鸽子。
“你能分得清楚?”相同的白色翅膀在阳光下飞快地闪过,我真怀疑老人的眼力。
“你看,你看,那只个儿特大,翅膀特白的就是将军!”老人不无得意地指着鸽子对我说。忽然,老人对着鸽群高声呼喊:“灰嘴!红顶!来吧!”
鸽群中应声跃起两只鸽子,向着老人飞来。一只落在老人的手掌上,果然嘴上有一圈灰色,一只落在老人的肩上,哈,头顶上一抹红色格外鲜艳。老人边喂食边轻声地跟他们说着话。
说起鸽子,老人的眼睛立刻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