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姿的场面描写(《<平凡的世界>中那些语言的珍珠》之三)
《平凡的世界》中场面描写有好多处,都写得摇曳多姿,气氛热烈,令人难忘,像打枣节,秧歌队表演,双水村小学揭幕式,等等,都写得生动多姿,让人身临其境般,感受到那热闹的场景。
双水村一年一度的“打枣节”写得特别令人难忘,因为这个场景里既有自然的美景,也有美好的人情之美,因此,场景达到了令人沉醉的境界。写场景,最主要的方法是点面结合,但“面”上的功夫是需要功底的,点与面还要结合融为一个有机的整体。
选几句打枣场面来欣赏一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提着筐篮,扛着棍杆,纷纷向庙坪的枣树林里涌去了。”……然后特写少安一家人前来的景象,然后写他们看见的景象。“东拉河对面的枣树林里,已经到处是乱纷纷的人群了。喊声,笑声,棍杆敲打枣树枝的劈啪声,混响成一片,撩拨得人心在胸膛里乱跳弹。”
然后写近处。高处,“一棵棵枣树的枝杈上,像猴子似的攀爬着许多年轻男人和学生娃。他们兴奋地叫闹着,拿棍杆敲打树枝上繁密的枣子。随着树上棍杆的起落,那红艳艳的枣子便像暴雨一般撒落在枯黄的草地上。”这里视觉听觉展现,“暴雨”一比喻,把枣子之多写了出来。
树下呢,“妇女们头上包着雪白的毛巾,身上换了见人衣裳,头发也精心地用木梳蘸着口水,梳得黑明发亮;他们一群一伙,说说笑笑,在地上捡枣子。”
“所有树上和地上的人,都时不时停下手中的活,顺手摘下或拣起一颗熟得酥软、红得发黑的枣子,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香喷喷,甜滋滋地嚼着。”
然后特写田有万的信天游,张桂兰挑拨,然后写秀莲出场大家围观情景。
打枣结束之后衔接过渡到分枣,分枣的场景也写得很美。“树上再也看不见那红玛瑙一样的枣儿,只剩下一些稀稀落落的黄叶。美丽而丰实的庙坪一下子衰败了下来。”“现在,在庙坪对面一队的禾场上,已经不是一堆,而是堆起了好几堆枣子;远远看起来,就像几大堆燃旺的红火。”……“田海民把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响,嘴里叫着人名字,同时报着斤称数码。几个队干部就忙着过称。枣堆周围,挤满了黑鸦鸦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