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蛇带给我的阴影那真是无限大。
在这举例三件事吧。
一:小时候的我夏天经常跟姥姥去街上乘凉。一人一个小马扎一把大蒲扇,三五个人成堆,坐在一起一直聊到有了困意,才散伙各回各家。
老人年纪大坐时间长了受不了,所以就喜欢靠墙坐着,累了的时候往后靠靠还有个支撑。
有一天晚上,靠墙坐着的姥姥正跟邻居奶奶聊的火热时,忽然从她靠坐的那堵墙屋檐底下掉下一坨弯曲扭动的东西,好巧不巧正好砸在姥姥头上。
姥姥吓得尖叫出声,坐在她身边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是啥东西,下意识地伸手就朝那玩意儿抓了一把甩了出去。有跟我一起玩的小伙伴儿跑过去一看,尖叫着四散逃开,原来我甩出去的竟然是一条青黑色的蛇。[恐惧]
哎呀妈呀!那滑腻冰凉的触感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简直就是我的童年噩梦。
二:我姥姥家的房子是非常破旧低矮的三间小屋。屋里连个硬化地面都没有,是由黄粘土和着麦草杆打的地面。一到下雨坏天时,地面就反潮出水,踩在上面滑腻腻的非常容易摔倒。再加上人来回进出,从屋外踩的雨水,再带进家里,整个地面就是一个滑不溜秋的滑冰场。而且这种松软的地面,老鼠可以轻易打洞进到屋内。以至于姥姥家鼠患成灾。而老鼠多了吸引而来的天敌自然也多了起来,尤其是蛇!它们会顺着老鼠打的洞进到屋内捕食老鼠。所以屋内晚上经常上演蛇鼠大战。躺在炕上的我听着地上老鼠垂死挣扎的吱吱声,我就把被子拉到头顶盖个严实,这样仿佛我的恐惧也能少一些。
但就算这样也避免不了我见着蛇本尊。记得那天姥姥把饭收拾到锅里,让我烧火热一下。
因为那天天气不好,锅有些倒灶冒烟。我点了半天火也没烧得起来。倒是灶里冒的滚滚浓烟把我呛得直咳嗽。然后就在我不经意的一晃眼,看见锅灶底下还有个小洞那里竟然探出一个蛇头,然后又很快缩了进去。
当时我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好奇心强的我用烧火棍捅了进去想要扒拉一下看看。这一扒拉倒好,随着我把烧火棍抽出来的动作,后面紧跟着一条蛇顺着烧火棍爬了出来。那蛇离我脚丫子就二三厘米的距离,我仿佛都能感受到蛇身上的冰凉气息。当时把我吓的是魂飞魄散,连蹦带跳地飞奔出屋子。[石化]
待我定下心神再回屋里看时,那蛇已经不见了影子。大概是因为我烧火倒烟它被烟呛着了,所以才顺着里面的老鼠洞爬出来。
还有一次就更惨了。姥姥家屋内的房顶没有吊顶,躺在炕上望向头顶直接看到的就是各种粗细不一的木头搭的三角形大梁。
下午闲的无事的我躺在床上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心里忽然觉得有一股子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意,促使我睁开了眼。
入眼所及之处,一条黑色大蛇正缠在我头顶的房梁上缓慢游走。这一惊悚的场面差点把我的魂儿吓飞了,吓得我像个滑溜的泥鳅一样“倏”地一下起身下炕跑出屋子。
大家伙以为这就完了?没呢!没过几天我肚子上就长了蛇盘疮,用现代医学的词儿来说叫带状疱疹。
哎呀妈呀那个疼啊!没法形容的疼!
后来姥姥带我去找村里一位会看这个病的奶奶给我治病。那奶奶让我姥姥去割二两猪肉来,然后她不知道从哪翻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把猪肉包在刀刃上来回抹了几遍。然后让我掀开衣裳,用那把菜刀对着我身上的蛇盘疮神神叨叨叨地念叨“你是人间一条龙,天上叫你来行雨,你在人身扎下营。一刀两断!两刀四断!刀刀斩断!”其实奶奶念的咒语当时我没听清,是我病好了之后去缠着这奶奶念给我听的,所以就记下了。然后没过几天,我的蛇盘疮就好了。
后来姥姥去感谢这位奶奶,就跟她说起了我长蛇盘疮前两天,看到蛇挂大梁的事儿。
老奶奶说我当时不睁眼看就好了,让蛇从我头顶上顺利过去,我就不会得这毛病。记得奶奶还跟我说过,如果这个蛇盘疮在我肚子上缠满一圈我就挂了。
反正我特怕蛇这东西,总觉得它很邪乎。只要一看见活蛇,我浑身的汗毛就会全体起立,鸡皮疙瘩瞬间爆满身。就连后背的脊椎骨,都从尾巴根处顺着往上冒凉气。[捂脸]
大家伙说说有没有跟我一样感受的。
路过草堆时,一不留神被东西给绊倒了,我骂骂咧咧的站起来,定睛一看,好一条膘肥体壮的蛇,鳞片光泽黑亮,蛇胆一看就是极好的。我把蛇往怀里一揣,美滋滋的回了家。回到家把蛇往筐里一扔,烧好火,磨刀霍霍,就等着在暖和一些包皮取打。突然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一条粗壮黝黑的蛇尾正一圈圈绕在我的小腿上,尾巴间正扫着我不小心露出的脚踝。我回过头,顺着蛇尾缓缓往上看,火红色的腹肌,饱满的胸膛,蛇腰皆实有力的手臂正拄着脑袋,一脸杀意的看着我,你想吃我?小腿上骤然一疼,一股大力将我拽倒在地,我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小腿都要被这蛇尾搅断。疼痛让我冷静了几分,蛇妖没有直接杀我,就还有保命的余地。我弯腰装作要挣脱蛇尾,再抬头,脸上满是失望,眼泪半落不落地看着他。我看着外面冷,好心将你这条蛇带回来取暖,还怕你醒来饿,特意磨刀给你这些肉吃。说着,我一边拿袖子蹭着眼泪,一边偷偷观察他的表情。他开始迟疑了,小腿上的力度轻了,可怜我好人没好抱,就了腰,还要被腰杀。小腿上的蛇尾收了回去,我捂着小腿,一边喊疼一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黑心的蛇妖,我叫裴四,裴四皱着眉头,变出双腿,快步走到我面前蹲下,看到我小腿上的勒痕,裴四眼里浮现一抹愧疚,我照不到你痊愈吧,我顺是说家里。
就一个屋子,要不打地铺吧?裴四刚要拒绝,对上我的目光,不得不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伤筋动骨100天,我和裴四也慢慢熟悉起来,白天看看医术,即使裴四干这干嘛?一来伸手,饭来张口,好不快活。这天,我正躺在树下的躺椅上翻着书,突然看到了有关蛇的描写,蛇胆清热解毒,一肝明目,视线下滑,下边画着蛇在发情时的形态和两个可。嗨嗨,裴四听到我的咳嗽声,连忙过来,你怎么了?对上裴四关切的眼神,再联想到书里的描述,脸一红,视线忍不住。下雨。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裴四干完活回到屋里,我躺在床上对着裴四招手,裴四迟疑的过来了。我瞬间把裴四摁到了床上,你说是不是我救了你?他狐疑的看着我,你看我又是救你,又是帮你疗伤的,小小的回报我不过分吧?裴四对上我真诚的笑容,莫名觉得后背发凉,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我奸笑着,我刚刚在书上翻到你的蛇都有两个,嘿嘿。我在裴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把薅下他的裤子,既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让我看看呗,真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