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是获得第一手材料的最好方式。法布尔写《昆虫记》,拿着一个放大镜,趴在地上观察蚂蚁搬苍蝇,能一动不动两三个小时。尽管周围的人都以为他疯了,是个怪人。但他并不以为意。最终写成了了伟大的作品。路遥在写《平凡的世界》之前,曾经深入煤窑,与矿工同下井,同吃同住体验生活。才有了后面影响了几代了的《平凡的世界》。
观察是对我们周围的人事景物的细致入微地了解,观察来源于生活。
考生众相
学校教室的布置,大抵都是相同的:前面正中是讲台,讲台的后墙上挂着一块黑板,黑板右边是张贴栏,张贴着课表班规作息时间等,左边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牌匾,黑板上方是“滋兰育芷,砥柱中华”的校训,校训右边的挂钟,随时提醒学生还有多久下课,还有多久放学,右边空地便张贴一些班级荣誉,像“运动会精神文明班级”“优秀班级”等,没有的,便空在那里,暗灰的墙也并不显得特别刺眼。
这便是我监考时观察的结果。监考这工作实的在是无聊,没办法,第五次看完这些摆设,我只得观察考生了。
那小脑瓜的主人,用左手托着脑袋,远距离地看题,看来,题目有些难度。他伸开五指,梳理了一下头发,似乎觉得整理得不太满意,估计有几根倔强的头发早晨也没能镇压,便用手掌轻轻地抚弄一番,好似在安慰,又像是在逗玩。可这一举动并没有对作答有任何帮助,于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推了推眼镜,睁大眼睛,仿佛如此便能激发做题的灵感一般。然而,只是徒劳。这时,他感到有些困乏,举起双臂,向上伸展,伸展,头极力向后仰,胸向前挺,整个身子像一只倒弓着的虾。骤然,他像触电似的,倒弓成了顺弓,手臂撑在桌上,头耷拉在桌面上,右手捂住嘴。原来,有那么一恍惚间,他的神经突然失控,喉间竟发出“呜啊”的声响!他竟把考场当作了自家客厅,把椅子当作了自家沙发。还是仔细看题吧!再不看题怕是来不及了!我暗自为他担忧。可他却毫不在乎,这一套操作又持续几次,一次比一次惬意,一次比一次舒坦。只是可惜了,他站起来交卷,摊开一看,还有大面积的不毛之地啊!
“啪!”他刚挪动试卷,桌角的涂改带便自由落体了。他侧过身子,一看,涂改带已分崩离析了。小的一头因标签纸连着,强拉在一起,也是非常别扭。大的一头,两片外壳裂开老远,各奔向一方,像是两头饥饿的狮子要奋力挣脱束缚。算了,不理它,看样子,以他上语文课多次修理涂改带的经验,一时半会儿是修不好了,还是抓紧写试卷吧!就在他收回目光时,一个强烈的求救信号从左边发射过来,让他好一个激灵!他看到了信号源,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好似一个溺水的人在下坠沉没中抓到了一块木板,一只迷途的羔羊听到了主人熟悉的召唤!是的,回应这眼神只需要伸几根手指或点几下头。好在机灵的他,顺着这眼神,没有停留,装做茫然无视,径直望向了窗外,仰了仰脖子,又低头,快速地忙碌起来。
窗玻璃上起了一层厚厚的白雾,是凝华现象,物理老师说过。窗外模糊一片。尽管室内有四十七个考生,可架不住室外零下的温度,脚冷,似有风从背后袭来,一阵冷颤。起身,到讲台边走动走动。
许是做题累了,她把左臂当枕,把头靠在臂弯里,用细长的手指兜住头定好位。如此一来,鼻尖便无限接近考卷。她皱动鼻翼,嗅了嗅,真香啊!再深吸一口气,她迷缝着双眼,轻微地摆了摆头,嘴角上扬,脸上显露出愉快的神情。看她娟秀的字体,美观的卷面,详实的答案,她一定是个优秀的同学!“不对!”只见她骤然紧张起来,抬起头睁大眼,倒吸了一口气,拿起笔,又将头再凑近一些,仔细盯着答案,又把问卷翻过来,再对了一次,终于放下笔,拍拍自己的头,长舒了一口气,答案没错。原来,是虚惊一场,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离考试结束还有五分钟时间。”主监考提醒同学们,也是在提醒我别再瞎转悠了。于是,我踱回教室后面,在椅上坐下,愉快度过这令人回味的五分钟。
又如徐杰老师写的《CT室门口》:
一个中年妇女,一边等候检查,一边在打电话。她的嗓门很高,就像在跟电话那头的人吵架。她原来在交待对方一些事:
我阳了,不回来住了。你把孩子和老人保护好就成。退烧药在第三个抽屉里,可要放好了,发热了,就吃。CT检查一下肺,只要不是大白肺,就死不了人,咳嗽,我能扛过去。小的睡觉喜欢踢被子,你夜里睡得警醒些。还有,你自己也要注意,你倒下来家里可就不得了。
在家里,估计这女人准是一把手。
有一个中年男人,站着,靠着墙,居然就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呼噜。他穿着外卖员工的工作服。大概,只有排队等候检查,才是他彻底放松休息的时刻。不晓得,为此,他要少接多少单。也不晓得,这次检查,又要用掉他跑多少单的积蓄。
徐杰老师的描写,也是观察CT室门口的几位,把人物活灵活现地进行描绘。
写法: 动作描写+语言描写+神态描写+肖像描写+环境描写+合理想象,围绕主题去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