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柿子熟透的时节(美文)
这几年,也许很多人觉得柿子树寓意事事如意(柿子形如如意,“柿”与“事”谐音,所以用以寓意“事事如意”),也许柿子枝繁叶茂还象征兴旺发达,所以种植柿子树人的多了起来,以前在山坡地才能见到的柿子树,现在在城市里反倒很常见了,成了一道道新风景。
从枝头挂灯笼到柿树发新芽,中间的时间好像全记不得了。刚到初春,干枯、嶙峋的柿子树,历经了寒风的吹打和冬雪的重压后,枝头悄悄冒出绒黄的叶子。四月的一场雨水过后,好像约好了一样,一夜之间,所有的柿子花都开放了。走在树下,一股甜甜的香味顷刻间深入肺腑。树上满满绽开四角形的鲜黄色花朵,花朵的形状就是果实的形状,所以看见花就能想到果。淡黄色的花瓣,一瓣一瓣的托起小小的花蕊,嫩黄的花蕊点缀其中,随着柿花凋谢,紧接着就会生长出那青色的柿子。果繁叶茂,柿子过于稠密时,树下会掉落了一地小小的青柿子。
满树缀满由嫩绿变成墨绿泛着亮光的叶子,丰满厚实,精神抖擞,富于质感,浓浓的绿意遮蔽包裹着嶙峋、横斜的枝杈。老迈的柿子树,像慈祥的老人坐在村落田野,那鳞状的树皮包裹着树身,给田野竖起了屏障,在树下营造出一片阴凉。
在认识柿树前,最先认识的是软枣树,它们是一类,形状相似,涩味相同。就在我家院子南。那时候的附近的树似乎种类很多,枣树、石榴、花椒、皂角、梧桐、臭椿等等不一而足,槐树也有家槐、洋槐,枣树有陵枣、团枣,石榴有红石榴、冰糖石榴。无论什么树都枝繁叶茂、果实累累,既带来荫凉、新鲜空气,又带来美味无比。
刚刚摘下来的软枣比较涩口,所以包好了,放进麦秸垛里捂上几天,变软了再吃。但不能一采摘下来就可吃。和柿子一样,因为刚采摘的柿子味道并不可口,涩涩的,吃多了舌头会有一种厚大、拉不动的感觉。成熟、红透的柿子剥皮吃才味道甜美、可口。
即使为了吃到软枣这样的小而且少的美味,很多人也不约而同集聚在一起。纳凉的时候,坐在软枣树下,听爷爷讲故事。他的故事多,现在该叫“故事大王”了。记忆最深的是会说话的泥盆的故事。说是瓦缸店的主人看中了过客的钱,就下毒手把人害死了,为了毁尸灭迹,把人扔到烧窑的瓦窑里烧成泥盆,后来,泥盆会说话了,自诉冤屈,坏人被处置,自己得以伸冤。
直到现在,才知道故事源自《包公审乌盆》。这些不重要,孩子们懂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就够了。
从软枣认识了柿子树。每当柿熟的时节,从树下路过,一种甜甜的、涩涩的味道。深秋时节,柿子叶落光了,满树的柿子如一个个小灯笼挂在树上,一树红似火的柿子,美得自然,美得盈实,美得喜气,秋韵醉透了人心,让人情不自禁地蹦出了“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赞美柿子的诗句,或许被诗所打动,或许美景与诗情交融,真是美不胜收。
无论涩还是甜,每吃一个,想起一段故事,心头便多了一盏灯笼,明亮而真实,前行更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