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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槐花的描写,这一树花开,承载着世间的温柔与叹息。

2025-05-03 08:34:18 花卉

对槐花的描写,这一树花开,承载着世间的温柔与叹息。

有人写“又到四月槐花香”,有人写“四月槐花倾城,人间就此缤纷”,把一树树素白写成了春天的盛事;更有人写“青春如果有味道,大概就是槐花香”,让回忆都染上了清甜的颜色。

我逐字逐句读着这些文字,心里泛起层层涟漪,也想铺开纸,蘸着花香写点什么。

可笔尖悬在半空,那些素白的花朵总在脑海里飘啊飘,任我绞尽脑汁,也抓不住它们的影子。

罢了罢了!写不出槐花的清雅,我却能道出槐花的烟火气。

要说吃槐花,我最得意的,是那笼槐花包子。把新摘的槐花洗净,拌上鲜嫩的嘎啦肉丁,再裹进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三种滋味在面团里缠绵。

蒸笼一掀开,白雾裹着槐花香直往鼻尖钻,咬开雪白的面皮,汤汁“噗”地溅在舌尖——槐花的清甜、海味的鲜、肉脂的醇厚,在齿间跳起欢快的舞,直吃得人眯起眼,恨不得把春天都装进肚子里。

这一树树素白,落在诗人笔下是浪漫,坠在我手里,便成了扎扎实实的幸福。

忽发奇想,若苏轼发现这素白花儿能化作盘中珍馐,怕是连词牌里都会溢出甜香。他曾写“槐林五月漾琼花,郁郁芬芳醉万家,春水碧波飘落处,浮香一路到天涯”,若他尝过槐花包子里的清甜、槐花蜜里的醇厚,不知会吟出怎样惊艳的句子?

可岁月终是隔着山河。他笔下的是国槐,是“槐阴满地日初长”的庭院雅趣;他那个时代还没有洋槐,洋槐的清甜,则藏在后世百姓的竹篮与蒸笼里。这跨越时空的错过,真真有点替他们遗憾了。

千百年的春风掠过枝头,也总有文人俯身拾起洋槐花盛开的诗意。

季老在朗润园的春风里,将满树银花比作天山雪峰,让平凡的洋槐有了刺破苍穹的诗意;而丁立梅老师则轻轻捻起乡间的细碎时光,把槐花写得比糖霜还甜,比月光还柔,连树影摇曳都藏着烟火里的温柔。

季羡林:

自从移家朗润园,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向西走,总是清香飘拂,溢满鼻官。抬眼一看,在流满了绿水的荷塘岸边,在高高低低的土山上面,就能看到成片的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让我立刻想到在新疆天池上看到的白皑皑的万古雪峰

丁立梅:

槐花也属乡野之花,它比桃花、梨花更与人亲,那是因为它心怀甜蜜。花开时节,空气中密布它的香甜,让你不容忽视。

于是,乡下孩子的乐事里就有这么一件,爬上树去摘槐花,那也是极盛大的场景。树上开着槐花,地上掉着槐花,孩子们的脖子上、肩上落着槐花,口袋里,还塞着一串串白。随便摘取一朵,放嘴里品咂,甜呐,糖一样的甜。巧妇会做槐花饼、槐花糖,吃的人打嘴不丢,家里养的羊那些日子也有了口福。

在他们笔下,槐花不只是花,是藏在岁月里的暖,是长在时光里的希望。

而在纳兰性德的诗词里,却增添了几分伤感的叹息“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


风过处,槐花簌簌而落,有的落进烟火灶间,煨出香甜;有的坠入词笺墨痕,晕染哀愁。

这一树花开,终是承载了世间所有的温柔与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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