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羊粪味儿也好,羊叫声也好,我听起来闻起来都不排斥。竟有一些亲切感和怀旧感。毕竟我童年在村里长大的。
小时候我们住的是个四合院,东西南北四面都是房屋,院子里住着同姓的几户人家。我家住在北边靠东的几间房屋里。上边还有一层是我家的,楼上没有住人。村里人占用着放粮食,我家的一些麦秸秆也在楼上放着。夏天时,常有夜猫在楼上乱窜。我们幼时玩耍捉迷藏也会在楼上躲藏。
院子里的西边也是一栋二层楼,也属于我家,一楼放杂物,二楼空置着,屋子里都是木质地板,曾经是我们祖上的绣楼,未出阁的闺女住的。
院子里南边房屋窄小,住着三户人家,那会儿人不讲究,一家人挤一起,逼仄的空间里住着几代人。大家都习惯了。
院子东边是我家和邻居家厨房。一个四合院里挤住着六户人家。
南边的叔叔家养着牛。小时候出于好奇跟着邻居弟弟上山放过牛。牛吃着草,我们躺山坡上仰面朝天看悠悠的白云,山风在耳边轻轻刮着,牛儿吃草时,虫子一叮咬,它会转动一下脖颈,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就会随之传了过来。我们就知道牛大概在哪里了。
母牛有时会产小牛,每次生产时都在院子里,大家围观着,一小会儿小牛就出生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生下就会站,不像人生下是躺着的,慢慢才能站起来。
村里其他人家有的养着猪,有的养着羊,还有的养着驴和马,鸡和猪那就更多了。每天都能听到各种叫声,牛的哞哞,羊的咩咩,猪的哼哼,鸡的咯咯哒,马和驴咋叫呢,高亢而又嘹亮,我有些形容不出来。
渐渐长大离开了村庄,重回故土,村里的乡土味再也难觅其踪了。
今日里再次听到久违的咩咩声,把我的思绪牵牵扯扯的拉回到了童年的记忆里。
童年的院子,童年的玩伴,童年的羊粪、牛屎与猪粪,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咩咩声、哞哞声……竟一一呈现还原到眼跟前与耳根前了。